个人和职业背景
总述 心路历程 教育背景 职业背景 兴趣爱好总述
我的整个童年都在安徽的一个小镇上度过。在县城读完高中后,先后在中国、美国和德国接受两个专业(计算机科学和哲学)、长达15年的高等教育。我曾在信息产业界工作过10年时间,目前在做与语音相关的人工智能研究工作。我有着广泛的兴趣,业余爱好主要包括哲学、摄影和诗歌。
心路历程
我童年结束后的三十年人生旅程可以清晰地分为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各延续大约十年时间。
一、学习时代:启蒙与超越,1984-1994
在高中时期我酷爱物理,痴迷于 Einstein 的宇宙大一统思想。当时毫无疑问地相信世间的所有现象最终都可以用物理定律来解释。这种科学主义的信念在大学时期很快受到了挑战。我在广泛阅读哲学和社科著作的过程中不断地意识到许多现象无法用物理学解释。最终我看到了科学的界限,但是我仍然持有世界体系观念。如果说科学无法涵盖世间的所有现象,那么通过哲学依然可以建立起世界体系。我在 Hegel 包罗万象的思想体系中看到了一个可行的范例。这种世界体系观念在研究生时期进一步被人文主义和自由主义所取代。我的这一重大思想转变在很大程度上受到 Kant 和 Heidegger 哲学思想的影响。他们使我看到人的核心地位。而人的本质特性就是自由与创造。
二、美国时代:叛离与回归,1994-2004
研究生毕业后我开始了十年的旅美生活。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我怀着典型的"崇西贬中"的态度踏上了美国的土地。当时一心想融入美国的文化。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这种融入是不可能的。在文化碰撞的过程中我对自身文化的认识不断加深。许多以前想当然的东西变得值得思考,许多以前存留于潜意识里的东西变得彰显。对美国社会的切身体验同时也深化了我对西方文化和西方现代性的理解。由此我对中国现代性的思考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这开始于大学时期,并构成我人生的最大课题。我对中华文化由贬斥到认同的态度改变是我人生的第二个重大思想转变。因此中国哲学中独特的人文主义对我变得非常有意义。
三、列国时代:多元与综合,2004-2014
在过去的十年里我先后在四个国家生活。它们按时间顺序分别是美国、中国、德国和新加坡。对这几个国家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出于中国现代性课题的需要。这四个国家都具有理论代表性。由于特殊的历史背景美国把西方现代性中的许多要素都发展到了极致,无论是科技、民主还是资本主义。德国主导下的欧洲显然在沿着不同的道路前行。切身体验这一点是我决定去欧洲生活几年的主要动机。回到中国生活几年则是为了体验中国社会新的变化。基于先前的积累其中重大的变化都发生在近几年时间。最后,新加坡作为东西方文化交汇的一个成功的范例对建构中国现代性能提供许多重要的启发。在这个多元的背景经验之上我关于中国现代性的基本思路不断变得清晰。一些初步的想法记录在我的博士论文之中。这标志着理论建构阶段的开始。
在 "My 30 Years of Thought Development" 一文中,包含着我的思想在三十年里的详细发展过程和最后成果。
教育背景
我在三个国家获得了两个专业的五个学位。
-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USTC),安徽合肥
工学学士,计算机科学和技术,1987-1992 - 北京大学 (PKU),北京海淀
哲学硕士,西方哲学,1992-1995 - 康涅迪格大学 (UConn),美国康州 Storrs
艺术硕士,哲学,1995-1997 - 麻萨诸塞大学 (UMass),美国麻州 Amherst
科学硕士,计算机科学,1997-1999 - 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 (KIT),德国巴符州 Karlsruhe
哲学博士,哲学,2010-2013
我在初二就选择了科大。这主要是由于当时的文化气氛。那时一句流行的口号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科大直接隶属于中国科学院。在“全院办校,所系结合”的方针下科大与科学院有着紧密的联系。此外,科大在合肥,离家较近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与别的大学相比,科大的特色主要在于两个方面:一是对外开放的思维,二是坚实的数理基础。对我个人而言,我读科大时中国正处于八十年代的思想活跃时期。当时西方一股股思潮如洪流般涌入。理工科学生的嘴上也不时地挂着弗洛伊德和尼采。课余我把自己浸泡在哲学和社科著作中。在这个背景之上我在毕业时选择去北大读哲学也就没那么出乎寻常了。
北大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带有浓厚的神密气氛,北大哲学系更是具有几分传奇色彩。在一定意义上它见证着中国近现代的思想历程。中国近现代历史上的不少重大事件都与北大哲学系有关。北大哲学系西方哲学专业研究生的课程以研读西方哲学原著为主。我们当初研读的主要哲学家包括 Plato,Aristotle,Descartes,Kant,Hegel,Husserl,Heidegger 和 Wittgenstein。在课上我们大部分著作读英文,少数也用德文。由于我在科大时就选修了德语,所以在读德国哲学家的著作方面占点优势。Kant,Husserl 和 Heidegger 的著作我都直接读德文原著。如上所述,Kant 的《纯粹理性批判》和 Heidegger 的《存在与时间》对我的影响最大。
我研究生毕业时哲学专业的自费出国才刚开始。我最终去了康州大学得益于前辈的铺垫。由于李晨阳等人的出色表现康大哲学系对中国人,尤其是北大人产生了信赖。毕业前恰逢李回来做了关于 Kripke 哲学的报告,我索性选了相近的论文题目。因此申请康大非常顺利。康大哲学课程的侧重点与北大的相去甚远。北大的偏西哲史,而康大的是标准的分析哲学。我选的主要课程包括语言哲学、科学哲学、知识论、心理哲学、社科哲学和政治哲学。这些几乎涉及到分析哲学的各个领域。学习这些课程使我对分析哲学的问题与方法有了深入的了解。
几年哲学专业的学习之后再重返计算机专业在很大程度上迫于哲学专业严峻的就业环境。另一方面彻底抛弃计算机专业在目前的信息时代也着实可惜。麻州大学很强的人工智能研究为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折中选择。人工智能属于计算机科学,但同时又与一些哲学问题相关联。麻大课程的学习深化扩展了我计算机专业的知识,使我对人工智能的概念与方法,尤其是机器学习有了了解。在这个过程中我开始接受 Dreyfus 对所谓“强人工智能”观点的批评。“强人工智能”观点坚持人工智能最终可以达到人类智能的水平。这基于不合理的外推。清楚认识到人工智能的界限更能有助于人工智能的研究。
在信息产业界工作十年之后我很想集中精力对多年的思考加以总结并较系统地写出来。写一篇哲学博士论文正符合这种想法。技术哲学方面的选题进一步与我的背景相契合。一方面它把我在科技和哲学两方面的背景有机地结合起来。另一方面关于现代技术的哲学问题直接与现代性有关。这样我既能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又能对我多年关于中国现代性的思考进行系统化总结。课题选定之后学校的选择变得很明确。德国的博士学位主要看重论文水平,没有课程要求。这正合我的计划。卡尔斯鲁厄则是技术哲学的一个重镇,甚至构成了一个学派。结果我在较短的时间内用英文写完了一本十四万单词的专著。上述的所有目标都得到了完满的实现。
职业背景
我在读研期间做过多种兼职工作。这包括北大时期的程序员,美国读书时期的研究助理(Research Assistant)和教学助理(Teaching Assistant),以及德国时期的研究职员(Wissenschaftlicher Mitarbeiter)。我做过的全职工作都与计算机专业有关。
- Novell Inc.,美国犹他州 Provo
软件工程师,1999-2005 - Symbio,北京海淀
项目经理,2006-2010 - 科技研究局资讯通信研究院,新加坡
科学工作者,2013-
步入工业界完全出乎我原初的职业规划。长期以来一直想着做学问。我在麻州大学读计算机时美国的信息产业正处于火热状态。同学们纷纷“下海”。最后我也被时代大潮卷了进去。入职不久信息产业的泡沫就开始爆破。这才意识到自己赶上了末班车。Novell 开创了网络操作系统(Netware)。曾几何时也是独领风骚,占了七八成的市场。最终 Netware 被 Microsoft 的 Windows 彻底排挤。信息产业界的辉煌更给人过眼烟云的感觉。在犹他待的六年在我个人的生命历程中则是很重要的时期。回想起来那甚至是到目前为止我最感惬意的人生阶段。当时经济宽裕,生活压力小,我可以一心扑在自己想做的事上。在工作上我获得了许多工业界的经验。这与学术界很是不同。为此我变得更加注重实用,更加面向社会影响。业余我系统研读了西方哲学思想方面的经典著作,并且到美国西部多个地方进行了拍摄活动。
我从美国回到中国是出于人生计划,而不是工作的驱使。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是到全国的上下走走,了解一下中国社会近期的变化。我出生在乡镇,曾一路走过县城、省城和京城,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对社会的各个层面就能获得较深入的认识。德国计划在回国前就已拟定,去德国前需要一些准备工作。为此在国内找工作不能找强度太大的。后来养了孩子,更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抉择。Symbio 是一个外包公司,我们实际上是和美国的另一家公司 LogLogic 一起做事。经过一段适应之后,我开始独立地带领团队和美国那边的工程师合作。起初我们负责国际版的设计、编程和测试。在取得对方的信赖之后我们开始介入核心版本的开发工作。整个项目的规模虽不是很大,但是复杂度并不低。其中同时涉及到软件和硬件。项目管理中方方面面的问题都会遇到。总之,这份工作深化了我工业界的工作经验。
新加坡的科技研究局是中国科学院的对等机构。资讯通信研究院的两个核心领域是信息处理和通讯工程。我们部门的研究领域是自然语言技术,而我具体做语音合成。语音合成的基本任务是,让计算机根据自由的文本合成语音。这实际上就是让计算机模仿人类的朗读活动。朗读对正常人来说,是一个非常轻而易取,自然而然的活动。然而,对其加以深入剖析之后,我们会发现它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语音合成是一个涉及到语言学、计算机科学、信号处理和声学的交叉学科。刚开始来工作时,算是首次接触到这个具体的研究领域。但是我在相关的学科中都有一定的基础。所以,经过几年的研习之后,对语音合成的方方面面都有了深入的理解。由于在国外得不到老人的充分帮助,业余我需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照料两个年龄很小的孩子。即便如此,我还是挤出时间来读书,并且启动了大规模的写作计划。
兴趣爱好
我在科技和哲学领域受过科班训练,但在艺术领域没有受过任何正式教育。作为必要的补充我培养起自己在艺术领域的兴趣。我最早对西方古典音乐产生了兴趣。但是由于条件所限当时很难在这方面做深入的发展。后来我开始着迷于摄影。这在美国工作期间得到很大的发展。近几年我在诗歌方面又有了可观的进步。这几项爱好我都会继续推进下去。
- 古典音乐
- 摄影
- 诗歌
由于条件所限我在科大时才有机会接触一些古典音乐。当时也只能找些介绍性的书籍读读,听一些卡带。到了美国才有机会听音乐会。后来我开始系统地购买和播听古典音乐的CD。同时我还自学了一些初步的乐理知识。我的孩子已经开始学习弹钢琴。这为我深入学习古典音乐提供了一个机会。
我对摄影的兴趣开始于北大时期。当时主要也只能读点入门书籍。到了美国后不久可以买得起一个单反相机和几只镜头。于是我开始比较系统地自学摄影知识和练习基本摄影技术。我摄影水平的大幅提升发生在工作之后。一方面我对自己的摄影器材进行了升级。另一方面我积极参加摄影俱乐部和摄影学会的活动。在美国工作期间我多次到美国西部的许多自然公园和城市进行拍摄。近些年东奔西走,生活动荡,加上孩子比较小,我无暇参加专门的活动。但是我努力抓住生活中的机会(留影和旅游)进行相关的拍摄活动。这期间我还写了一本摄影书,对自己的摄影心得和经验加以总结。我摄影水平的进一步提升要等到生活再次稳定和孩子大了之后。
我对诗歌的严肃兴趣出现在回国时期。回国前夕写了《回归三部曲》。回来后在爱人的鼓励下我开始研读徐志摩、Yeats 和 Hesse 的诗集,很快有了写诗的欲望。刚开始只能写一两节,但后来越写越长,越写越快。去德国前我完成了20首。在德国我深入学习了诗歌的理论,并继续进行创作。与早期的诗作相比我在旅德期间所写的29首诗在形式和内容上都有了很大提高。在创作中我努力树立自己的风格。在形式上我博彩古今中西的要素,试图把它们有机地、独特地结合起来。在主题和内容上我尝试把我的哲学思想融入我的诗作中。